【欧浪网】从欧洲恐袭到巴塞恐袭 带给我们什么启示录？

图为8月17日，警察在巴塞罗那恐袭现场警戒

欧浪时评8月18日马德里（柳传毅） 昨日（17日）下午五点左右发生在巴塞罗那市繁荣大道兰布拉街的汽车袭击事件，让西班牙迎来自2004年“3-11大恐袭”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恐袭，“兰布拉街汽车恐袭案”让13名无辜者遇难，而在恐袭几小时后在邻省Tarragona省下的Cambrils地区，再出恐怖袭击，一辆载着五名恐怖分子的货车在当地海滨大路上被拦截，卡车面对拦截，立即实施路面袭击，撞向路面行人，有一人死亡以及多人受伤。这是西班牙“3-11恐袭”后最严重的恐袭事件，也是在人们担忧中和恐惧中预料到要降临的灾难。

既然这两年来很多人都认为“西班牙迟早遭遇一次恐袭”，为何高度戒备下还是未能避免？西班牙反恐警方是否嗅到了风声而知情不报？为何巴塞罗那成目标？近年欧洲连串恐袭到如今的巴塞罗那恐袭，带给我们什么启示？

风声！风声！警方早就预感到恐袭已迫在眉睫

这一问题，答案或者可能为“是”字，但不能说警方知情不报，而是在高度绷紧的神经和戒备下，等候着可能的恐袭发生，尽管西班牙几年来一直保持四级反恐戒备（距离最高戒备仅差一级），但也正如欧洲多地恐袭一样，一切都防不胜防，例如法国，甚至全年处在一级戒备下，一样未能避免恐袭连串发生。

在此次恐袭前，西班牙收到一连串动静，包括中央情报中心收到的信息在暗示着西班牙遭遇恐袭正迫在眉睫。这与西班牙过去多年的反恐行动有关，2004年的“3-11”事件以来，西班牙一共将700多名圣战分子收捕，尤其是近两年，这一类侦破消息几乎每周出现在报端。西班牙情报中心多次收集到情报，显示伊斯兰国分子多次叫嚣“再征服大安达鲁西”（圣战分子对西班牙的称谓），当西班牙屡屡抓获嫌疑圣战分子时，圣战基地一次又一次高喊还击。

西班牙反恐部门和安全力量多次对媒体发出过暗示称“西班牙是目标之一”，“随时可能遭遇袭击”，但也多次强调“无法百分百避免”，反恐官员甚至称“遭遇恐袭只是时间问题”。西班牙一些观察甚至认为，西班牙早就是圣战运动里的“刀俎鱼肉”（Somos carne de atentado yihadista），难逃一劫是肯定的。

有多少人知道？西班牙已躲过了多次劫难

西班牙皇家学院院士Luis María ANSON今日发表在elimparcial.es网络媒体的一篇题为“一起事先张扬的恐袭案”一文里指出：“西班牙反恐警方和情报部门在过去五年里，至少六次避免了诸如巴黎、伦敦、柏林或布鲁塞尔那样的严重恐袭发生在西班牙。”

问题是，警方在反恐行动里破获的情报、信息以及恐怖分子的惊天计划，因怕引起恐慌而不会被公诸于众。这做法或适合，因挫败了一个惊天阴谋后，加强戒备下，已无谓散布这些吓人信息以免引发一场社会大恐慌，这也是恐怖组织愿意看到的。

故而，我们看到的仅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则流水帐式反恐新闻，而无法知道里面暗藏的杀机，而我们更是暗中躲过了多次劫难，但却毫不知情。

但有人知情，就是西班牙反恐力量和情报中心。

这是显然的，当反恐力量多次挫败对方的袭击计划，并一波紧接一波地将嫌疑分子收捕时，引来对方的疯狂报复，是可待见的，但问题是无法知道会在哪里和在何时发生恐袭。

把反恐戒备提高到最高戒备，就能避免吗？

所谓“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因此，西班牙2015以来一直保持四级反恐戒备，“不等于可百分百避免恐袭”（西班牙内政部长语），这也是西班牙在欧洲多次发生恐袭后，继续保持四级反恐戒备不变的原因，因即使提高到五级（即中文的一级戒备）照样不能百分百完全避免恐袭，这有法国经验为证。

西班牙较有把握的是挫败有组织性的连环袭击计划，而担忧的是单枪匹马的“孤狼”恐怖分子，因个人性的自杀袭击更难以监控，这一点担忧，西班牙反恐力量甚至多次提到。

但这些“孤狼”担忧或又是比较多余的，因恐怖组织发动一场袭击，意在造成一次最惊动和尽可能大规模的震撼杀戮。

这从西班牙情报中心收集的情报可为资证，因恐怖组织的指令一再叫嚣称，“尽最大可能让目标国发生社会恐慌，和致于最大程度的利益伤害”（西班牙情报中心CNI对媒体言），诸如针对西班牙而言，恐怖组织主张袭击机场，因可最大程度地伤害西班牙的安全形象，以及对西班牙旅游业给予一记最沉重的打击。因此，要发动如此的袭击，单人匹马很难做到，恐怖组织也不愿这样的小打小闹，要做就做大的，做惊天动地的，而且必须是连环的，后者则更重要，因欧洲经历可看到，恐袭往往是连环式的。

连串恐袭给我们的启示

从欧洲近年遭遇的连串恐袭看，一个共同点是“连环式袭击”。诸如近几年发生在巴黎、英国、布鲁塞尔等恐袭无不如是，不是接二连三的爆破和袭击，就是大卡车碾压人流后，其他嫌犯在另一地手持利刃见人就杀。

巴塞罗那昨天下午的袭击也一模一样，下午是货车袭击，惊魂未定时，几个小时后的午夜后时分，远在邻省的Tarragona市的海滨大道传来五名恐袭分子在开启新一轮袭击。

这时已经是晚间一点多，五名恐怖分子驾驶一辆卡车通过Cambrils地区的海滨大道，持有武器、刀刃和腰捆炸药（此后证明为假炸药），显然不是在逃亡，而是准备在Tarragona市发动连环袭击，因如是逃亡的话，不会带着武器和腰缠假炸药包。

万幸的是，卡车遭遇反恐警方的拦截而被挫败，恐怖卡车见事情败露立即决定就在路面上实施袭击，撞向路面行人（一人致死，多人重伤），先是四名恐怖分子被当场击毙，第五名则跑下车在路面大呼大叫，拒捕，被击中后倒地，随后又站起来，试图越过路栏向警方袭击，警方再次开枪，将其击毙。但即使算是警方成功挫败了第二轮袭击，但本次巴塞恐袭，无辜罹难者有14人，伤者上百人。

去年，西班牙情报中心曾认为，巴塞罗那是高风险地带之一，此次果然成目标。

原因可能多个：巴塞罗那为多穆斯林聚集地，为易以开展圣战活动提供基础；北临恐袭重灾区法国；巴塞罗那为全球旅游目的地。

本次巴塞恐袭大概告诉我们，针对西班牙，圣战分子对西班牙的袭击杀伤力，明显带几个目的：尽可能制造最轰动国际的行动，沉重打击西班牙旅游，让遇难者里包含大量的外国人。实际上，本次巴塞街头袭击上百名死伤者里，包括了来自二十多个国家的外国游客，加泰罗尼亚大区内政部的受害者身份甄别在表明着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