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紧缩5年 PSOE一朝施粥 西国政权“向左转”前景几何？

联合时报马德里讯
记者 圭臬

话说过去的一周，让世界人民激动的不外乎“2018年世界杯”开幕了，激情的足球赛事与性感的足球宝贝，着实点燃了上亿民众的心。与“2018年世界杯”比，上周五还有一则新闻也让西班牙民众很激动，或者说让媒体记者们觉得很有“责任感”－－那就是西班牙新任首相桑切斯宣布接收629名非洲难民。

西班牙新政府除了愿意接收渡海而来的难民之外，还决定拆除西班牙两北非飞地与摩洛哥边境线上的铁丝网。换句话说，原来在倒钩林立的边境线上冒着风险，艰难偷渡的非法移民，现在可以更为“利索、轻松、低受伤率”的来到西班牙这片不太富裕，但是绝对热情的国度了。

你以为“接收了海上难民”、“撤除了边境线上的隔护铁丝网”就结束了吗？当然不是，桑切斯政府同时还有颁布了一个新政：重新给非法移民免费办医疗卡。

这三条新闻一出，舆论哗然一片。说好的、看衰的，什么样的分析都有。阅历尚浅，旅西生活经历不足的笔者还没有看出其中门道，不过从热点讨论度上来说，桑切斯政府的政治话题有些“看头”。不过在听响声的“热闹”与内行人看的“门道”中，哪个才能成为未来行之有效的现实呢？西班牙新政府的“仁政”能否真正走下去呢？

【前首相的难民政策：丢了面子却避过难民危机

新政府难道是只要面子】

从2015年西班牙作为欧盟重要成员国，必须接受外来难民的政策出台之后，前首相拉霍伊对此态度明确“我不要面子工程，保证本国人民不受难民危机才是硬道理”。

按理说，西班牙是北非难民登入欧洲大陆最快捷的通道，曾经一度，西班牙警方严防死守着边境线，而且对于欧盟规定的必须接纳难民的人数也是最低线。当然了难民也是有选择权的，之前就有媒体报道称“自首批申请避难的11名埃塞俄比亚人和1名叙利亚人正式落户西班牙后，更多的难民表示他们不想去西班牙”。为什么呢？因为相比德国、瑞典这些富足的欧洲国家来说，西班牙是个热情有余，经济实力不足的“贫苦”国家，那怕目前在一直叫好的经济复苏形势下，西班牙给自己本国民众的福利都是“花哨的外表，糠了心”，给难民的优惠政策更是少之又少。政策指出“西班牙政府只负责难民6个月的基本生活用品、住宿和食物，每个月有50欧元的交通费。六个月之后难民不会被遣送，但必须自谋生路，政府不再过问”。同比相临的德国，“除了解决难民的衣食住行外，每个月还有143欧元的补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西班牙的难民安置措施等同于“无奈、无情”，难民的心也就寒了，登入西班牙也许是难民脱离非洲灾难深渊的翘板，但西班牙并不是难民扎根发展的安乐窝。

西班牙“不待见”难民，还源于一种流传较广的社会声音。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认为：“西班牙之所以成为移民、难民新的逃难‘天堂’，背后与这2年来欧洲难民危机的态势演变有关。爆发于2015年夏天的欧洲难民危机，虽然已不再是全球新闻的头条，但是危机远未结束，而且已经出现新的变化。西班牙巴塞罗那恐袭又让‘伊斯兰国’的阴影飘荡在欧洲上空。有观点认为，西班牙是北非难民、移民进入欧洲的一个通道，为此也使该国面临巨大安全压力。”

桑切斯与其幕僚们肯定也是知道这些隐患的，放开难民政策，搏得“仁政”“人道主义人文精神”是一回事，国内民众如果始终要生活在危险的环境下，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所以西班牙新政府提出接收难民、通融了北非飞地的边境管理，却没有进一步出台对于难民政策的改革，或许是桑切斯政府还没有研讨成形，又或许是新政府根本就不想。

【“难民成移民”这与严紧的移民政策起冲突】

从困难中逃亡，在新环境中扎根，这是难民的心声！但是难民与移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当数万涌入欧洲的难民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后，难民就可以直接转化为移民，这与之前我们讨论多次的“欧盟坚持紧缩移民政策”是相悖离的。

欧洲诸国家都不是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那种地广人稀的国家，需要大量的移民来发展或是支撑国家的不断更替发展。笔者也听闻过这样的移民趣闻：“一个有100人口的德国小镇，因为接受了800名叙利亚难民，一年后这个小镇的德国居民正在努力学习叙利亚语，积极主动融入当地主流叙利亚人群中”。这种鲜活的案例虽有人数规模上的不同，但是真实性却是存在的。

在这一点上西班牙还不如德国，羸弱的西班牙本身也是不缺人的国家，虽然劳动力有可能不足，但多数原因都是本国劳动者对职业岗位的挑剔。西班牙政府要减少失业率，基本要求是希望本国民众消化本国资源。对于外来人口，带着真金白银前来的、只消费不赚钱的移民都要严控，“难民转成移民”估计还要多等些时日吧。

【西班牙为什么成为难民新选择地】

西班牙的难民政策不好，那么为什么西班牙在今年突然成为难民首选之地了呢？

这要归功于意大利与利比亚的联手管控。一方面是联合国难民署欧洲局局长帕斯卡尔莫罗日提到了“难民的欧洲之旅，危机四伏。自2018年初以来，已有501人死于偷渡途中”。另一方面是刚取得意大利执政大权的意大利民粹主义政党五星运动和极右翼的联盟党两党领导人达成一致的新政府首要任务：“打击偷渡生意，遏止难民潮”。“两害相择，取其轻”难民知道西班牙并非最佳去处，但是桑切斯的“仁政”“善举”成为难民的可选项。

同样在意大利新执政联盟上台前，一大波反移民的意大利市长和地方议员就借势上位，意大利内政部长明尼蒂也公开表示过“以牺牲难民为代价，寻求短期解决方案”，以“控制难民涌入本国是意大利政府的目标”。而恰恰相反，西班牙前首相拉霍伊的难民政策是“冷漠下的不反对、不欢迎”，新上台的桑切斯就来个“敞开胸怀”，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政治秀。

【关于“重启非法移民免费医疗”】

如果“重新开启给非法移民免费办医疗卡，让生活在西班牙这片国土上的人民都能享受到免费的医疗”真正能做到的话，这的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情，这个措施的实现关键要看“经济实力”。

社工党上台以来，将新政府的工作重点聚集于社会福利上，CELAA在内阁大巨会议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也表态“当下西班牙所有大区都已经满足了重新给非法移民免费医疗的基本要求。这不仅是关乎正经形势，也是基本人权的要求，更是满足了联合国各机构要求……”不得不说如果开启非法移民的免费医疗卡，包括中国移民在内的许多非法外来人口都是最大的受益者，也许过程是复杂与充满变数的，但是这个执政政策是很得民心的。不过这则新闻公开后，不少读者网友就纷纷@CELAA质问“辛苦工作的劳动者，成千上万的纳税人，是否将成为这条政策的实际买单人”“希望政府的政策不是以牺牲绝大多数纳税人的利益为前提”……毕竟全民的免费医疗建立的基础是经济的足够富足，而西班牙目前似乎还有些差强人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