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霸王条款大追讨：银行可能要退还合约费200亿

欧浪网2月24日马德里讯（柳传毅） 西班牙因贷款业务里的霸王条款“触底利息”而成近来的追讨大戏，而另一个主角则也在出现，并影响更大更广，就是贷款合约里的合约费追索，数目更大的多，涉及200亿欧元。法国金融资本管理公司Kepler Cheuvreux西班牙分支指出，合约费对银行业的冲击可能高达201亿欧元，西班牙消协的估计是，影响到600万份合约，涉及金额180亿欧元。

这个合约费，也即缔结一份贷款合约时所需的费用，多被称为合约开支费（Gastos hipoteca / Comisión de Apertura），属于银行给客户提供贷款并缔结合约时产生的费用，主要有：公证费（Notario），房产注册费（Registro），法律行为文件税（Impuesto de Actos Jurídicos）等，属于一次性付清。

在过去十多年，这笔上千或可达数千欧元的合约费，几乎全由消费者付出，西班牙最高法院2015年12月的一份裁定（编号550/2000裁定）认为合约里的“合约费条款”无效，也即全部由客户付出属于不公。最高法院当时是针对涉及到西班牙Playasur房产经纪的一宗诉讼而作出“合约费条款无效”裁定，该公司被判须将不公收取的合约费退还给70多个消费者。此后，西班牙多个地方法院也出现类似裁定。

须退还的触底利息才40亿，合约费为何高达200亿？

西班牙全国消协OCU指出，银行业强迫消费人一人负担的合约费主要有公证费，房产注册费和法律行为文件税等，尽管这笔合约费据贷款金额的多少而有不同变量，但举例而言，一份涉及15万欧元的贷款，费用约3000欧元左右。

消协认为，这一霸王条款，涉及到600万消费者的权益被侵害，也即约从2000年算起，有600万份合约带有此条款，无一不是强迫客户全额支付合同费，涉及180亿欧元被银行不公多收。

与“触底条款”影响为150万份合约左右相比，“合约费条款”远远要高得多。

这是因为前者仅影响到利息带波动的合约，而后者则几乎影响到所有的合约，因所有贷款合约均产生合约费，而这笔费用几乎毫无例外地让消费者一人付出，这也是合约费金额远高于触底利息金额的原因。

不过，这个赔偿金额仅是一个大约数字，因法院的判定是双方分摊，故而不等于银行业要退还200亿，而是退还三分一或一半左右，因一般而言，客户该分摊的份额要高于银行。但已诉讼到法院的合约，银行则有可能被判全部退还给消费者，因条款被判无效。

关于两方各分摊多少，目前尚无法院裁定可资引用，法院的裁定仅认为，“缔结合约的最大利益受益人为提供贷款的金融借贷方”，因此，合约费不能由借贷人一人负担。由于法院在该如何追索以及该追还多少钱上无明确判决，专家认为各分摊一半是公平的。

哪些贷款合约可以追讨？我的合约有份吗？

那么，等于每一份合约，若都是自己付出了合约费，就有权追讨吗？

答案可能为“不是”，也即法院的判定非普世适用性，而是视乎合约到底有无关于合约费如何支付这一条款。

分析：西班牙一些地方及高等法院的裁定，是针对出现在合约里关于合约费用如何支付的条款上作出判决，若出现一条款注明说，“这些因缔结合约而产生的费用，全部由申请借贷人全额付出”，那么，你走运了，因属于银行白纸黑字地侵犯消费者权利，若有类似上述文字的注明，银行业必须退款无疑。

问题是，未必所有合约均会有此条款出现，一些合约即使由客户全部付出了合约费，但可能没有被明文写进合约内，这时，你可能比较倒霉了，因缺乏有力的证据确定银行侵权，而缺乏条款为证的情况下，银行业可以分辨说，或者可以被默认为，这是私下协商达成的结果，即是消费者自愿全部支付。这时，只能认被坑了，因极可能无法追讨。

所以，查看合约内是否存在这样的条款是关键。但通常情况而言，多数合约均会出现这一条，也因此，才会有“影响到600万人”的说法。

哪些年份合约受影响？已供完的合约可以追索吗？

有效的追讨日期，为：从最高法院于2015年12月24日作出“无效裁定”起，至此后四年有效，也即说，追讨到2019年12月24日结束。也就是当前有效的合约均受影响，而那些业已完成了供贷，完成合约的日期距离最高法院裁定日期已相隔逾四年，或完成合约的最后一次供贷时间，已过去了四年的合约，基本不适用于本次追索。或者可以说，于2011年12月24日前就供完了贷款的合约，可能已经丧失了追索权（笔者看法）。

该如何追讨，自己去办可以吗？

这笔追索与触底利息追讨有些不同，因触底利息问题上，政府出笼一个“法外措施”供消费者免费追讨，而追讨合约费却没有。

这是因为当爆发触底利息追讨大潮时，银行业已经非常不安，要求政府谨慎处理，因如果又像触底利息那样提供一个专门处置措施的话，会激发另一场大追索，不仅冲击银行业的实力，也影响到金融业的信誉和公正性问题，让银行业的活动备受质疑，而且，若银行业被迫全面退还合约费的话，银行在未来的作业里只能被迫收紧贷款或提高门槛，这些，都不利于西班牙所需的贷款业务流畅化和经济复兴。

这也或是银行业尽管犯下了诸多侵权行为，但却未遭遇政府惩罚、大罚款的原因。

全国消协OCU则掀起一场民间大追索，建议可能受影响的人必须发出追索，而实际上，因有法院裁定为参照，银行若明知合约带有“合约费条款”，可能默认接受追讨和退款。消协认为，客户可自行到分行的客户台填写投诉，遭遇拒绝后，再走法院诉讼道路。若合约里确有此条款，胜诉则几乎百分百。

目前，西班牙OCU消协成立一个专门机制，协助消费者进行追索、诉讼，但合理收费，为：消协律师费125欧元，法庭公诉人费75欧元（两笔费用均需另缴IVA税21%）。若胜诉，在追回的合约费里，消协收20%。目前，已经有数万消费者加入到OCU的追讨行动中。

值得一提的是，这类诉讼均只能是个案地独立诉讼，而不适于集体式诉讼，因每份合约各有特点。附西班牙OCU消协地址：http://www.ocu.org/movilizate/gastos-hipoteca